[家教][6927]Original Sin
這是參加活動寫的一篇文。主題《禮物》。
然後文裡是刻意的没有寫出角色名 本来是打算隱藏CP, 想說看看能不能寫出那兩人的性格感覺, 到了發文的時候去看了看活動的標題格式......(默) 到了現在放到blog裡,我也是有清清楚楚的分類在啊XDD 反正真是蠢弊了OTZ…… 呃大概有点OOC。 [家教][6927][完结]Original Sin (一) 沈重的黑色皮鞋踏在地板上傳出清脆的格格聲。 修長的腿在走廊盡頭的房門前停下,他甚至沒有叩門,無禮的就扭動門把闖進房間裡。 「你終於來了。」 站在窗邊的人緩緩地轉過頭來,聲音依舊是記憶中的溫潤柔和。因為逆光他無法看清對方的臉容,可是他就是知道他在微笑。一如初見那天不設防備又靦腆的笑容。 他沒有應聲。擅自坐上辦公桌後的洛可可單人沙發,把背沈入柔軟的椅背裡,雙腿優雅地交疊,嚴然一副自己才是上司的姿態。 「你一直沒有出席家族的會議。」 對方漸漸的走近,他終於看清了他的表情。他猜對了,又或者錯了。他的笑容牽強而落寞,清澈的金棕色曈仁失去了平日的光彩。 他的眼角微微跳動。 「不要廢話了,到底有什麼事?」他從大清早開始就覺得口乾舌燥,焦慮的感覺伴隨著呼吸血液在體內洶湧,撞擊他的心臟。現在他更覺得心臟在痛。 年輕的MAFIA首領沒有動怒。 青年稍稍地別開了臉,目光無焦點的落在窗外的一片綠葉上。 「我要結婚了。婚禮在後天。」 砰。 血液如海嘯般氾濫撐破那拳頭大小的器官。 死因是心臟破裂。 「是在上個月的會議裡決定的。」 「你是我的守護者。出於禮節,我希望你可以到場。」 話音像羽毛輕飄飄地落下。 他的音色理應永遠都是祥和而恬靜的,可是此時此刻卻彷彿結冰的川流,冷漠冰冷。 腦海閃過一抹褐色的笑容。 可愛,美麗,體貼,大氣,臨危不亂。他們用所有的詠嘆詞去歌頌她說,那女孩是最適合當首領夫人的人選。 十年間的憧憬,童話式的結局。 那個怯懦軟弱的少年終於得償所願,多好。 他的心臟在痛。 「我很高興你終於毀掉你自己。」 反射性的揚起戲謔的笑。 他就像一尊世紀雕像,嘴角上揚的角度彷彿是經過精密完美計算的不差一分一毫。 「懦弱偽善,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和你真相襯,不是麼?」 他覺得自己的喉嚨乾澀刺痛,吐出的聲音沙啞低沈如失修的齒輪。有種墜進了地獄的錯覺,冰冷難受的感覺由腳尖竄至全身每一個細胞,堵塞住所有毛孔。 無形的手壓榨著心臟,有水強行灌進嘴裡無法呼吸。 在步入房間開始,這雙漂亮的眼睛第一次直視自己。 柔和的,溫暖的,宛如火焰的金棕色眼晴。 或者應該說,他的眼睛就是一團不滅火焰。從初見那天起,他無數次的被這雙澄澈的瞳仁灼傷,它腐蝕他的靈魂烙下無法癒合的傷口。 「……我不是在徵詢你的意見。」 他說。 「這是命令。」 他的心臟在痛。 「你說完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低頭俯視面前的人。就算經過歲月的催殘他的臉上還是帶著一絲稚氣。周而復始地埋頭批改公文的生活令他本來就瘦小的身體又纖瘦了幾分。 白晢的頸子似乎一折便斷。他以為自己會動手去捏他的頸。 但他沒有。 他只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青年始終沒有回話。 他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默默地垂下頭。 握緊的拳頭打開又握緊,他轉身走至門邊,扭動門把的手伸出又停下。 他沒有回頭。 「你在自取滅亡。家族……」 青年就好像料到他的問題一樣,乾脆地打斷了他。 「我發誓會用我的性命去保護她。無論如何。」 好極。 回應這番動人情話的是一聲沈重的關門聲。 (二) 「晚上好,我親愛的未來首領夫人。」 他微屈下身掂起對方的手,紳士地在指尖落下一吻。 在這個二人獨處的空間裡女子顯得侷促不安,臉上努力想要保持著有禮笑容卻還是有點牽強,放在大腿上的手指不自覺地互相糾纏在一塊。 他把一切小動作都收進眼裡。 說真的他才不稀罕她的笑容。他簡直打從心底裡看不起這個女人。愚蠢,天真又無知,如果時間充分的話他大概可以花上一整天去數落她的缺點。 可是現在距離朝陽升起只剩下兩小時又二十分鐘,那還真是可惜。 「我希望給BOSS一份終生難忘的賀禮。能否請夫人屈尊佩合?」 戴上毫無瑕疵的假面,他展開魅惑的微笑,聲音一如既往的虛偽。 女子靈動的大眼眨巴,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終於露出了真誠又甜美的笑臉。 他是最優秀完美的詐欺師。 真實之中包含著謊言,謊言之中潛藏著真實。 女子的笑容是永不褪色的藝術品。 他輕輕撫過胸腔中間的位置。 好像不痛了。 (三) 東曦既駕,烏啼。 他看著等身的全身鏡。與平日工作時截然不同的白色西裝。 習慣性的拿起黑色披風,然後又驚覺放下。他看著鏡子,責怪了自己的心不在焉。雙手用力拍一下臉頰,扯出一個燦爛的笑。 時間還很充裕。 他決定先到辦公室盡量把堆積的文件解決掉。 首先入目的是佈滿整個房間鮮艷欲滴的紅玫瑰。濃郁的花香溶入氧氣中一起湧進肺部,嗆得人咳嗽不斷。 咦。 是超直感,還是年久戰於沙場培養出的靈敏嗅覺? 他在這異常強烈香氣中依然能夠輕易察覺出在不遠的前方散發出微少的腥臭。 強烈的不安感。 他站在房間的中央。 隱約可見在花堆裡露出的褐色髮絲。他瞪大眼睛,顫抖著撥開層層的玫瑰,熟悉的笑顏在他的眼前逐開。 女子身穿著白色的新娘禮服,虔誠地交合著雙手,在美麗的花朵包圍下為他獻上甜美的笑靨。 他的瞳孔猛地縮小,再縮小。鼻頭和眼角微微的發酸,視野被一片薄霧暈染得一片模糊。 新娘身側是一張純白色的卡紙。 上面用漂亮清秀的繡花字體寫著,「Auguri per un felice matrimonio,Capo。」 右側角落還有大大的笑臉符號。 (四) 白紙黑字的文件上被蓋上大紅色的印章。 Dismissal,解僱。 「BOSS……這決定,有點……」 有點輕,對麼? 那麼,他應該怎樣做才對呢。以命抵命?對啊。在這個世界裡不過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他恨他,總是傷害他珍視的人。 他恨他,可是腦海裡的聲音在說,你永遠都無法真正的去憎恨這個人。 他聽到自己的靈魂在歎息,說,這是你欠他的。 你欠了他。 花香鳥語。溫暖的太陽。 微涼的風輕輕地掠過臉頰,很舒服的風。日光灑落在翠綠的草上,柔美,和煦,如夢似幻的好景致。 黑色的條紋西裝,淡金色的髮,純正流利的義大利語。 「…………至少在你找到想要去的地方前,留在這裡吧。」 「因為你是我重要的家族成員。」 「我啊,有點感謝這顆眼喔。如果不是因為它,我們就不會相遇吧。」 你覺得那個人是你,但又不是你。 雨聲淅淅瀝瀝作響。你聽到慘叫,奔跑的聲音和喘氣聲。 內臟抖在地上被踐踏成一灘灘水。雨的味道,血的味道,腐肉的味道,早已經分不清楚。 鮮血蜿蜒在地上蛇行。 藍色的髮,無焦距的眼,被血跡沾染的衣服。 「………………對不……起。」 大空消失了。 消失在霧的懷裡。 「 ——!」沙啞的,撕心裂肺的聲音。 你欠了他。 曾經他偶然的談到了自己的過去。 「這顆眼輾轉流落,被偷走,被黑市拍賣,歷遍世界。最後,還是回到意大利,回到我的右眼裡。」 「我走過六世,見證了所有記憶。」 說話音調沒有高低起伏,他輕描微寫得彷彿在說別人的事。你小心翼翼的,甚至已經做足被拒絕的心理準備,撫上了他的右眼。 可是他卻安靜的閉上眼任由你的觸碰。 「……我會…找到你。」 「…………無論…天涯海角……我會找到你。」 「恨你。我恨你。」 「……我會再找到你的……然後,我會……」 「MAFIA。是啊……是MAFIA。」 「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奪去我最重要的……」 「是『MAFIA』。」 「每一世,都是地獄。」骨節分明的大手覆上你的手背,他又笑了,諷刺的,自嘲的笑。 藍色的頭髮,白色的手術服。 孩子安靜的抱膝坐在黑間的角落。一隻眼睛是漂亮的藍色,另一隻眼睛被纏上層層的繃帶。 你伸手,想撫摸那空洞的眼。 咔嚓的開鎖聲。 幾個成年男人從聚光處出現,孩子不可反抗的被綁到冰冷的金屬床上。 尖銳的手術刀劃過皮膚表層,銀色鑷子在右眼裡搗亂,用細小的鉗子接駁著神經線。 生物學,醫學,你通通都不懂。但你知道這樣一定很痛。 實驗室滿是狼藉。打翻的工具車,慌亂間掉下的器材。地上佈滿的都是屍體,是言語無法形容的慘狀。 孩子獨自一個人站立著。第一次揚起了笑容,輕挑又不屑。 「這個世界果然…不足取啊。所有MAFIA,都毀滅吧!」 他轉過頭來。 血紅色的眼。東方的文字。 半夜你被驚醒。流著淚,抱著腿,把臉埋到膝下。 這只是個夢。你告訴自己。 沒有陽光。 幽暗漆黑的世界。 身體被無數的金屬鍊子盤鎖在只有水的容器內。眼睛緊閉著。右眼被粗黑的管道完全封印。 唯一算得上和外界接觸的就只有一條幼細的橡膠輸氣管。 就連想自嘲的笑也沒辦法。 你抱頭跪在球場的地板上,痛楚經由血管直闖心房,你身體裡的某一部分不可自制地哀號起來。 這一次你無法再欺騙自己。這不是夢。 你心底裡的一種情感在無可救藥地氾濫。 「我不需要你的偽善。」 他總是這麼說。 「說什麼拯救,這不過是你的自我滿足。」他露出嘲諷的笑。每一次說話他的口吻總是文雅又恭謹,可是那薄唇吐出的詞藻句句都是殘忍又惡毒。 「慈悲無法得到什麼。你應該先量量自己的手掌有多大,你什麼也做不到。」 不。 我擁有歷代最強的姓氏。 你知道他異色的眼裡懷抱著的所有恨。 可是依然用上所有手段近乎強逼的把他囚困在名為MAFIA的牢籠中。 你欠了他。 救世主?不,他沒有這麼偉大的想法。他只是不想任何人再受到傷害。 或許,只是一個更加單純的理由。 他好想看一次那個人卸下所有偽裝後的面貌。總是築起一道銅牆鐵壁的,令人無比心疼的,那個人。 因為那近乎著魔的執著,他自私地把他束縛在自己身邊。 你欠了他。 是你。 是你的錯。 是你一次又一次拋棄了他。 是你親手把他推進了地獄。 你欠了他。 (五) 終於打發走了表示不滿的家族成員,青年疲倦的把消瘦的身軀埋進椅背裡。 「我已經決定了。」 「還有另外的三人,誰都不可以動,去留隨便他們。不許有異議,這是命令。」 算是謝禮?這些年來雖然不情不願的,但他一直都為家族做了不少貢獻。 房間傳出一聲低歎。 也許他說的對。 他無能為力,什麼都沒能改變。 他把他從家族中除名,也下令把他從MAFIA的世界中驅逐。也許這也不過是一種自我滿足。 贖罪嗎,當然不。 他從沒想過這樣就可以抹清掉他的罪。 只是既然他無法將他救贖,那麼即使是一點點也好,想讓他遠離黑暗。 想讓他遠離仇恨的根源。 (六) 黑西裝的男人倚在幽暗的角落處。 「你決定怎麼辦?」來人修長的手指微微向下按住紳士帽的帽檐,陰影遮掩住所有容貌表情。 綠色的變色龍從黑暗的地方呈現,爬竄到男人的肩膀上。 「……這次的生意,讓他也參一份沒關係。」 「關於他的女兒……」他抬頭,眼下是淡淡的烏青。話說到一半,他彷彿想起了什麼,思緒又漸漸飄遠。 其實只不過是過了幾天的時間。 他總是不自覺的又想起那個人,想起他們最後單獨相處的那天。 冰冷的金屬材質抵住他的太陽穴。 意識被拉回眼前。 他馬上走到離這位危險的家庭教師稍遠的地方。 「不。」他搖搖頭,輕輕的吐出一個音節。 「我不打算娶她…………也不會結婚,永不。」 已經沒有必要了。 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那個人會將遠離一切。他不會再看見*大空*的死。 盡管不可能解除憎恨。 至少,他不會再重複這悲哀的輪迴。 這是他唯一能給的,歉禮。 —END— 註1:「Auguri per un felice matrimonio,Capo。」網上查的意大利語,意思是「祝你結婚快樂,BOSS」 註2:右眼詛咒的關鍵是*大空的死*和*MAFIA*,補充一點姓氏我用上粗體是因為彭哥列這個姓就已經是MAFIA的象徵 註3:一次又一次的輪迴令到記憶混亂,69裝上右眼後繼承的記憶是對MAFIA的恨意。 嘗試了新的風格,但寫得很凌亂,好像很前言不對後語……想寫得情境也沒能好好表達出來。 本來沒有打算寫這麼長篇。 原來設定的大約只有(一)(二)(三)的內容,然後大約是解放→不婚。夢,記憶,輪迴,罪,都是後來加上的。 ……就是寫著寫著莫名其妙就多了很多劇情。 主題明明是《禮物》,但就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寫出來了……哈哈。因為內容好像往別的方向歪了! 69送的新婚禮物→新娘的屍體,27對69身為霧守的謝禮→黑耀三人的人生安全保障,然後文末的歉禮是強行塞進去的。 哎,果然還是寫6927最開心!靈感簡直可謂源源不絕= = 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在其他類型上也能寫得順手一點…… 27/2/2016 |
【家教/6927】No.29記憶*十年設定 *微1827 *以自己的舊文為基礎改編 00. 十年前怯懦的棕髮少年著迷的是高傲的委員長。他曾在那雙烏黑如夜的眼睛前舉起三隻瘦弱的手指發誓他絕不會成為他的累贅,他會努力成為強者所以請接受他。當時黑髮少年不屑一故。他卻依然不溫不火地笑著,追逐著他的腳步。 十年後強悍的雲之守護者不知不覺對他溫柔的首領著迷。他總是處處保護他靜靜維護他。默默給他如花朵般的呵護。所以請接受他。但是,他發現當年的那個棕髮少年看著的人已經再不是自己,他那春風一樣的笑容亦再不是向著自己。隨著遠處的他柔情似水的目光望去,阿呀。 那個令人噁心的男人,六道骸。 01. 那是個不祥之夜。夜晚的天空黑如墨染,唯有彭哥列家族大本營裡的夜空劃過鮮紅的星彩。血如泉湧出,如瀑布傾瀉。如河,如海。殷紅散落一片彼岸花海。站在中央的長髮男人的異色雙瞳籠罩著一絲戾氣,他手上的三叉戟的尖端落下了一點又一滴的腥紅,在河上泛起優雅的漣漪。 身處屍骸上的他,身上出奇地沒有染上絲毫髒亂。他就有如出泥蓮花般清淨,出於污泥而不染其身。 他難得地有點焦急的跑到不遠處倒在血泊的首領的身旁。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他,仿佛懷裡的人一不小心就會立即消失。被他抱住的青年看到自己身上的血漸漸滲透到他的身上,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他虛弱的舉起手想要掙紮,卻被對方摟得更緊。 六道骸其實很討厭血。 血代表著人類是何等腥臭,何等醜陋,何等污蔑。 所以無論殺了千百萬人,他都決不讓自己染上半點那種骯髒的顏色。但是他知道,那個人的血不一樣。只有他不一樣。黑白的世界裡只有他是金棕色的曙光。 就在剛才的混戰裡,敵方的成員從背面偷襲,澤田綱吉奮不顧身地把他推開,然後自己代替他被子彈擊中腹部,身受重傷。 他走近倒在血泊的青年,嘴角的笑容僵住。 他本來想恥笑他,本想像往常一般羞辱他。 他本想告訴他,彭哥列,是你自己多事,所以活該。 可是對上他滿足的笑容,六道骸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看著的青年的笑容,他的意識突然迅速迷糊,當清醒過來時他已經屠殺了萬千的嫣紅,緊緊抱著他跑去醫院。 *** 六道骸討厭醫院。 醫院內總是散發出一陣令人難過的藥水氣味。感覺跟以前待在實驗所裡的一模一樣。令人作嘔。如今自己竟然主動踏足這個令他厭惡的場所。 真是荒謬。 他找不到比這更適合的詞彙。 彭哥列十代目被安排到大得過分的單人病房裡。 他靜靜的躺在雪白的床上。瘦弱的身上插滿了點滴管和輸血管。他微微翹起的睫毛,緊閉的雙眼,一副安寧的表情。藍髮的男人佇立身旁,伸出手輕撫著他沒有血色的臉龐。 像以往惡作劇般吻他的手指,卻無法看見他紅著臉不知所措的慌亂模樣。 男人漸漸露出了苦澀的笑容。然後一滴,又一滴溫熱的水滴在棕髮青年臉上。六道骸有點愕然。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竟接觸到濕濕的液體,頓時啞然失笑。 “喔呀喔呀,親愛的的彭哥列。” “這可得向你討回來才行呢。” 不惜一切代價。 02. 雲雀恭彌微微皺眉,一發不言地看著眼前對他羞澀地微笑的棕髮青年。澤田綱吉醒來第一眼看到他後,紅暈從纖細的脖頸一直攀爬到臉頰。黑髮男人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雲雀學長。” 澤田綱吉偷偷抬眼看旁邊的男人,他彷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 他稍作停頓,下文像魚骨卡在喉嚨之間沒能傾吐出口。他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的面前總是失去了語言,所有詞句都消失殆盡。他清清喉嚨,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詞, “非常感謝你,能陪在我的身邊。” 雲雀恭彌沒有回應,澤田綱吉也習慣了。只是他看到男人的眉頭比之前皺得更加深。他乖巧地選擇了閉嘴。兩人無語地對視著,留下來的只有綿延不絕的沈寂。 “澤田綱吉。六道骸他為了你……” 最後雲雀恭彌終於打斷了這長久的靜默。 “——六道骸?是誰?” 他看到床上的青年微微地側著頭,琥珀色的眼睛充滿疑惑地望向自己。 雲之守護者外表依然平靜卻不禁有點驚訝。 他知道六道骸本來就是個不顧一切的人。這個結果大概也是他的意料之內。但那真是可笑。不是麼?他冷哼一聲,勾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想來自己對澤田綱吉所付出的也許連那個男人的萬分之一也沒有。 猶如試探,他張開一直繞著的雙手擁著眼前的青年。 “澤田綱吉。你,是我的。” 鼻尖撞到男人的胸膛,鼻腔傳來淡淡的櫻花香味,還有微熱的體溫。澤田綱吉一瞬間慌張起來,他聽對自己的心臟猶如擂鼓般激跳,抬頭對上一雙狹長而鋒利凜冽的鳳眼。 “澤田綱吉。” 又聽到一聲低沈的呼喚。 那樣的聲音仿佛混雜了無數複雜的情感卻又冷靜而平淡。 澤田綱吉緊張地握緊了雙手,在溫暖的懷抱中緩慢而遲疑地點頭。 但他卻為自己的遲疑感到疑惑。 這分明是他十年間一直期待的話語,這分明是他最喜歡的嗓音。 可是,他記憶中的那把聲音卻低沈如蛇,讓人從身體深處竄起甜蜜卻又暗藏劇毒。 是誰? 03. 霧,遍佈周圍。完全分不出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是茫然的走在未知的場所。 前方有一抹向他走近的修長身影,他情不自禁地跑上前捉著對方的手。鈍時一種熟悉的感覺一擁而上。他的心臟開了一個大洞,寒風透過空隙呼嘯而過。 他覺得好痛。還有空蕩蕩的難受。 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那個人,然後他聽到自己伴隨著不安的聲音響起, “你是誰?” 他看到那個俊俏挺拔的青年露出悲哀神情,他嘴邊掛著的苦笑如烈火燒燬他的血肉灼傷他的骨頭。纖長的手覆蓋上修長的輪廓,男人冰冷的指尖撫過他的臉頰動作溫柔得要滴出水。澤田綱吉覺得自己是被蛇一圈一圈地盤纏的獵物,蛇噬咬他的心臟,蛇身纏繞的動作勒得他皮膚發疼。 澤田綱吉大大的眼睛突然啪噠啪噠掉下無數的液體, 可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哭。 “MU……RO……” 他想要聽清楚那把似低音大提琴一樣好聽優雅的嗓音,可是到了關鍵的音節時聲音卻總是隨霧氣掠過悄然融化在空氣裡。 他的不安滴在那拳頭一樣大小的器官裡化為漣漪。他知道自己忘記了好多重要的東西,未知的記憶令他多麼多麼的恐慌害怕絕望。 他的人生不再完整他無法就這樣繼續活下去。 男人的身影逐漸散開嵌入霧中,澤田綱吉張開他纖細瘦弱的手臂想要抓住但世界裡除了如雲朵漂蕩的霧已什麼都沒有。最後他聽到耳邊響起惹人懷念的低語, 他說,彭哥列。你只需要記得我有多恨你。 04. 青年醒來後發現自己的臉頰上掛著清涼的露珠。他沒有伸手抹去只是無目表情的躺在床上。他記得他做了一個令人心疼的夢卻無法分明地想起夢的細節。 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心如刀割五內如焚。 他覺得這些空乏的詞彙都無法形容他此刻的感覺。 他記得那一頭藍色亮麗如泉的長髮。 *** “……呃, ……你的頭髮……怎麼了?“他瞪大作為男人來說大得過分的雙眼,上下打量著眼前懶慵而不失優雅地霸佔了他剛特意訂造回來的沙發的男人。聞言對方把肩膀上隨意束起的藍色長髮拿起來把玩,左腳優美的交疊在右腳之上,朝他勾起了一個戲謔又玩味的笑容。 “這不是你喜歡的嗎?親愛的彭哥列。”男人揚起好看的眉毛,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眼前,俯視著他,一手挑起他的下巴。 “格雷家族的舞廳,阿尼娜‧格雷。” “萊德貝斯酒店,卡特琳‧默多克。” “三號碼頭,約蘭特‧惠特莫爾。” … … 含笑的唇輕吐出一連串女性的姓名,赫然全部都是彭哥列首領出於紳士風度和教育讚美過她們那頭飄逸長髮的女士們。“那只是恭維。”澤田綱吉無奈扶額。 對面的男人不作回答,抑起嘴角傳出低笑,骨節分明的大手牽起他的手,低頭落下輕飄飄的一吻,態度像個虔誠的信徒。 陽光從窗縫悄然探頭,柔和的光線落在二人身上顯得分外和諧而美好。 *** 他知道的。 他知道那個人的,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人。 他記得那人揚起笑意的角度,冷血卻意外溫暖的身軀,白皙修長的手指。明明是個陰晴不定又可怕的人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喜歡吃巧克力,討厭吃辣。說話時的聲音像首悅耳的古典音樂,笑的時候會吐出幾個意義不明的音節。還有……明明他打從心底恨透了黑手黨卻會在自己危殆的時候連命都不要的護他安然。 腦海裡是一陣陣痛不欲生的刺痛感。無數過畫面從腦袋裡一閃而過,失落的記憶如同倒流的潮水般湧回來。他猛然轉頭望向一旁,水汪汪的大眼晴一瞬不瞬的凝視眼前人。 離病床不遠打開的白色窗戶邊懶洋洋坐著一個眉清目秀的藍髮男人。他的臉色蒼白得根本不像是人類所有的。微弱的光線從窗縫偷偷的走進病房,澤田綱吉有種眼前的人彷佛呈半透明的錯覺。然後他聽到自己乾巴巴的聲音:”……骸……” 六道骸莞然一笑,薄唇輕啟吐出熟悉的語調,“彭哥列。我又回來了,從輪回的盡頭。”甜膩的,低沈的。“我掙扎著從地獄的烈火中狼狽地爬上來見你一面,感動嗎,我親愛的首領?”猶如惡魔的細語。 不安的預感從心臟處爆發在全身曠散開,澤田綱吉知道彭哥列的超直感從來就沒有出過錯。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六道骸他,力量用盡就要消失了。 他茫然他不知所措。澤田綱吉兀地從病床彈起,赤著腳就走到他的霧守的跟前,軟糯的嗓音帶著顫抖,蔥根的白手像抓著最後的救命草般緊抓著衣擺,星辰一樣的眼眸帶著絲絲哀求的意味:“里包恩……里包恩會有方法的對嗎?我們可以救你……“六道骸一如記憶中的樣子,默不作聲,嘴角含笑。他像個忠心的騎士對君王優雅敬重的單膝下跪,騎士輕輕掂起王的手在手背上烙下不帶情色意味的一吻。 維持著動作,六道骸緩緩抬頭,眼睛專注的看著眼前人彷彿要把他的一顰一笑都刻進骨上揉搓到靈魂深處。“澤田綱吉。”他帶笑意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化開,牽著澤田綱吉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是你害死了我。你要永遠都記住我。” 澤田綱吉跌坐在地下呆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房間安靜得就像由始至終都只有他一人,一切都只是他的夢魘。他盯著冰冷的地板上的一只戒指,艱難地眨動一下眼皮。 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最深的悲愴,是沒有眼淚的。 END |
【家教/6927】騎士
多年沒寫文後成功寫完的第一篇文QAQ
於是,文筆很差的樣子orz… 【家教/6927】騎士 十年設定* 01. “雲雀學長的話,絕對是國王呢。” “獄寺的話是守衛吧。” “啊!要說的話,山本一定是騎士呢。有出色的體能、精神、技術,而且一樣是用劍,又是正義、果敢、和非常溫柔的存在。” “哈哈,阿綱你太誇獎我了。” “不,這是眾人公認的。” 剛看完一本小說的澤田綱吉,依舊餘悸猶存,他坐在古雅的長椅上邊跟守護者們享受難得的休憩時間,邊為眾人都配上一個角色。 君臨天下,尊貴無比的國王、誓死效忠國家,戇直單純的守衛、擁有高貴的血統,對女性關懷備至的騎士。 最後他看了一眼坐在離眾人最遠的位置的人,“——骸的話,是魔王吧。” “無聊透頂。如果你想說我是個大禍害,可以直說。” 聞言,對方放下茶杯站起來向大門走去,異色的眼眸寫滿不屑。棕髮青年追上前想要解釋,剛打開大門就看見不遠處六道骸正踩在一臉驚恐的家族成員身上準備用手上的三叉戟剌下去。 “這人是同伴!不是你的發洩工具!”不知道甚麼時候,他已經擋在六道骸的前面,迎面給他一記火辣辣的巴掌。六道骸默默低著頭,隨意束起的藍髮順著肩膀滑到前端。 未幾他的手撫著被打的右臉緩緩抬頭,略揚起雕琢精緻的下巴,甩出一個不耐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他邁開了步子,大步大步地離開,沒有理會身後打了他後又感到害怕的澤田綱吉。 “我又不是騎士先生。” 六道骸說的雲淡風清。澤田綱吉竟覺得話中有一股淡淡的苦澀味道。 02. 自那次之後,澤田綱吉再一次見到六道骸,是五個月後漆黑的晚上。彭哥列的首領被對敵家族暗算,囚禁在敵方的大本營裡。 他在牢房的鐵欄前,看到穿了跟以往載然相反的一身雪白的六道骸。但是白色的衣服卻染滿了鮮艷奪目的紅色。“你……” 澤田綱吉張開了嘴,想問他為甚麼知道這裡、想問他的衣服怎麼回事,但卻因為過於驚訝而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哦啊。彭哥列,都是因為你,難得穿的衣服都糟蹋了啊。”六道骸用手抹去臉上的 血跡,一步一步的向牢房靠近。他雙手握著鐵欄,微弓下身子,勾起嘴角 笑了。“騎士終於拯救了公主。滿意這個結局嗎,我親愛的首領?” 澤田綱吉突然意識到,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陰謀。純粹惡趣味的陰謀。 六道骸打開了牢房的門,走到他自家首領的面前,滿是鮮血的手撫上他的臉。一陣濕潤使澤田綱吉感到不適,但依然抬起頭直視面前的人。 “正義、慈悲、忠誠、溫柔…” 六道骸的聲音是低沈的,猶如大提琴般優雅的聲音。“彭哥列你真的,真的認為這些好嗎?”然後他低頭,覆上了身下人兒的唇。 口腔充斥著絲絲的血腥味,澤田綱吉的腦袋只感到一陣昏沈。 “……是憧憬著啊。” “但真正喜歡的,似乎是其他。” “真過份啊。你是在騙我嗎?” “是啊。我是很過份的。但你明明知道的。” 將白色染成紅色的理由。 END. |
二十字微小說挑戰
出處:【二十字微小說挑戰】
1.選擇一個你喜歡的某部歐美劇集/電影中的角色或配對。 2.挑選十個你喜歡的題目,等級隨意。 3.每一道題目英文以10字為限,中文以20字為限。(若以英文寫作再翻譯成中文則無字數限定) 4.寫完十篇然後指定下一位。 5.大功告成,發文。 看到覺得好玩就拿來寫寫看了。 但是,因為我對歐美電影的不熟悉。所以還是寫動漫人物吧…… 配對:家教/骸綱 。 等級:……清水? 1.Parody(模仿) 指定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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